为什么曾经习以为常的事物,如今却变得珍贵无比,需要我们奔赴去看?
小时候,每当雪降临,整座山都被皑皑白雪覆盖。毛竹被沉甸甸的雪压弯了腰,随着雪的融化,它们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。屋檐上挂满了冰凌,如果不小心碰到,甚至会被砸到。然而,如今我们所见的四明山雪景,与过去相比已是大相径庭。
农村的下雪天格外惬意。以前小时候一入冬,便开始腌上菜,曾祖母便提早的叫我洗好脚,开始爬上菜缸。奶奶和曾祖母扶着我,我拼命的踩上几脚,有时候,菜根太硬,把我脚咯的,不过我最喜欢踩了,以为家里能让你踩菜,那就说明你大了,能在家里派上用场了。刚上去的时候,很冷,水的温度,到了后来,也便觉得麻了,踩上一层,曾祖母便撒上一把盐,再踩,我使劲的将身体往下沉。往往要踩上一两缸。如今两位已经走了,家里也不用踩菜了,再加上冬天一直在学校,这项事务也就轮不上我了。曾祖母常把多出来的菜根部分收集一起,然后再想腌苋菜一样,我们叫做“霉嘎啦头”,那时候不喜欢吃,小时候不喜欢吃腌苋菜还有这道菜,直到现在,我常常回味这道菜,可是已没人做出那种口味了,老爸经常说曾祖母腌东西很好,因为她记性不好,所以不记得有没有撒盐,所以再撒上一把盐,这样,盐就多了,腌的也不腐了。现在我妈是做不出那种口味,但是她的腌笋又是我最喜欢吃的。
冬天,往往会做上几筐年糕,我家冬天很喜欢吃年糕,主要和我爸有关,一年总要吃上一缸年糕。那时候家里备上几筐糯米,然后起早去做年糕,都是人工的。先把糯米放进蒸桶里蒸上几分钟,再把蒸过的放进一个机器当中,碾成条状,小孩子通常抓一把蒸熟的,就跑的远远的吃起来,还不停的翻动小手,烫呀!可是还是要吃,大人们都忙着做年糕呢。蒸熟的,味道不像饭,里面加了糖精,吃起来有点甜,大人们也不会说什么,也开心。大人们分工明确,做年糕的不止一家,有很多家,一件还没轮到,就帮助轮到的那家。原料一冷就不好做了,所以是很急的 就像打仗一样。男人们就搓揉,女人们就把做好的放进框里,小孩子们,从框里拿出年糕吃,所以,那时候的小孩是有多幸福啊,问问现在的孩子,年糕哪里来,超市呀。所以我还是幸运的。大人们通常还会用剩余的料做一些娃娃,想什么鸭子啊,小鸟啊之类,通常都是拿回家去放在灶头上,孝敬灶王爷,告诉他,快过年了。刚出来的年糕很糯,而且很滑口,吃起来,绝对很好吃,不像现在机器做的年糕。
有了年糕,那就不得不讲一道点心了,这门算点心吗?算,不算吗?也不算。豆腐煎年糕。豆腐是压板豆腐,不是盒装,压板豆腐容易油煎,先把豆腐煎上,在倒入年糕,如果加上猪血那就更好了。有时候老妈会当早饭,但有时候也会当菜,所以这概念已经模糊,如果没吃过的,还是可以去试试。通常吃的太急把天花板给烫一下。所以,心急吃不了热豆腐,古人诚不欺我。
冬天不能少一道鱼菜,我冬天只喜欢两道,一道是咸菜笋丝金鱼汤,一道是胖头鱼滚豆腐。胖头鱼滚豆腐是对于鱼不感冒的我来说蛮喜欢的一道菜。胖头鱼剁下鱼头,将鱼头煮透,放入豆腐,生姜,辣椒,黄酒再煮上一煮,香味四溢,通常我在隔壁看电视就闻到,跑进厨房间掀开锅,问我妈什么时候好,手里早就准备好筷子了。这菜要趁热吃,不辣,鱼味进入豆腐,没有鱼刺,可以毫不顾忌的开吃。咸菜笋丝金鱼汤就不多讲,如果胖头鱼是重味的话,那么咸菜笋丝金鱼汤就是一个鲜字。
哎,突然就不想上班了。